主事行宫的殿堂之中,一片沉寂,主事狄安夏和四名从事都静静地等着这位行台大人做出决断。
“行台大人,属下觉得,您应当顺应大家意愿,终止问剑于籍破!”
曲凤蕾晃动扎在头上的一条马尾,实在按捺不住,率先上前,直言劝谏。
王泽瞧了一眼这位极具英姿的女子,将递来的手书轻轻放下,问:“信函早已递向妖族营穴,再收回来,岂非让妖族笑话!”
温前闻言,上前一步,拱手道:“行台大人,问剑信函已经递往妖营五天,但,至今也未收到他们的回应,所以现在终止问剑,并不算是我们怯懦,而是那大妖籍破不敢领剑!”
王泽一怔,忙问:“至今尚未回应,不应该呀!”
温前道:“回禀行台大人,据属下探查,妖营之中,五位妖王,意见不和,这才迟迟未做回应!”
“说说看!”王泽很好奇,我一个五境问剑八境元婴,至于这般墨迹吗?
温前道:“据属下买通的妖营守卫传讯,五位妖王之中,境界最高的品黎,怀疑行台大人问剑只是一场阴谋,所以才迟迟没有做出是否让籍破领剑的决断!”
“那籍破是什么态度,你可知晓?”
“据说籍破已经了解到行台大人身份,确定大人只是为了给柳家灭族之事复仇,他扬言,只要允许他领剑,势必一招……”
温前面露难色,不敢再说下去。
王泽笑了笑,道:“是不是一招就杀了我?”
“是!”温前垂首,低声回应。
王泽扫视在场众人,看到他们各个脸上都带有忧色,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他,并且绝对相信,籍破的话绝非戏言。
一个八境元婴,一招诛杀一个五境圆满,在平常不过了。
在场的主事狄安夏、从事沃依,皆入圣者境,只不过狄安夏已是圣者圆满,可谓半步至圣,沃依则仅为圣者,因为曾经的伤势,未及圆满状态,但他们都曾经历过八境元婴。
步入元婴者,在整座天下之中,亦可称之为强者。
八境元婴修士,人身窍穴皆已构铸宫阁,可谓是体内小天地初成,开始与外界天地气运相合,能借天地之威为己用,具百丈真身法相,与七境超凡相比,已是天渊之别。
更何况是面对一个天阁未辟,地宫未满的五境修士。
不用八境元婴,就算是在场的任何一位七境超凡修士,都会很自然的觉得,让他们打死一个五境修士,简直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即便他们都曾亲历过这位行台大人的种种不凡表现,绝不能以常理来论断其实力,但若真是生死之争,顶多算是捏死一只大一点的蚂蚁。
境界之差,在方外修士眼中,几乎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越境杀敌之事,当然有,甚至他们也曾亲身经历过,但要直越三境,仅凭借五境圆满就要挑战一位八境元婴,简直与送死没什么差别。
这大概也是对面的妖王品黎会觉得,这场问剑必是一场阴谋的根本原由所在。
“诸位,你们不要都是这幅表情,作为同僚,好歹也对本行台有点信心!”
王泽略微有些失落。
一向直爽的曲凤蕾,立刻做出回应。
“行台大人,你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一招之间就将六境武修龚蒙击败,但籍破可是八境元婴,他还是妖族,有着远强于我们人族的妖体,十年前他还只有七境超凡之时,就能轻易斩杀了早已是七境圆满的柳家家主,这才导致了柳家灭族之灾,还望行台大人三思,我们……”
曲凤蕾欲言又止,一脸为难,最终还是一狠心,脱口而出。
“我们也是一片好心,实在不希望行台大人死在籍破那头孽畜手上!”
在场众人闻言,无不汗颜,都知道她是好意,可这也太不给行台大人面子了。
王泽却将目光移向李亭谦,朗声询问:“李从事,难道你就没有将本行台的英勇事迹,向他们宣扬一番?你最清楚,不知有多少七境修士,都被本行台轻松拿捏,就连面对冲击圣者境的林家老祖,以及武神亲传弟子元婴境武修侯暑,本行台也丝毫未露怯意。”
李亭谦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躬身回应。
“行台大人,属下都说了,可是他们……他们……”李亭谦扫视众人,不敢再说下去。
王泽道:“他们怎么了?大胆说下去!”
这时,主事狄安夏开口道:“行台大人还是让我说吧。”
“行台大人来到寞雪洲,先是大胜寒晶阁斩妖阵,然后诛杀妖畜式怖,又挖出邪道鬼修,并逐一剿灭,这些英勇事迹,我们人尽皆知,可是行台大人当知,你以往所面对之敌,皆非大妖籍破可比!”
“那些所谓七境修士,据我所知,要么是武神的不记名弟子,要么只是记名于武神,连内门都算不上,仅是一些根基虚浮,空有境界之辈,否则就不会入不了武神的内门了。”
“而那些七境邪道鬼修,因为皆出自邪道,受天地压胜,根本发挥不出真正的七境实力,行台大人实力超凡,拿捏他们自然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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