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男人或许早已经察觉出自己心中那份无法抹去的愧疚，所以才会给出这样的承诺。

　　 我不能保证别人的做法，我也不能许诺那些不可控的一切。只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会尽我所能，让她开心，快乐。不仅仅是她，我不会因为我的原因，给她，给她的家人，她在乎的所有人，带来伤害。

　　 我不能说她的快乐都是我给的，不敢大言不惭担保有我在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可是我可以许诺，我不会因为我的原因，让她不开心。

　　 郁明言一笑，“你这小子，倒是聪明，挺会揣摩人的心思。说起来，你和我这个侄女，认识也没有多久，怎么我看你这个样子，倒像是辗转好几年的样子。”

　　 郁明言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却却见康湛的目光落到很远的地方，他声音有些低哑，声音轻到几乎他听不到，“确实，好几年了。”

　　 何止好几年。

　　 脑海中千年前的记忆依旧历历在目，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被掩藏在大漠黄土，高山雪原之下铭心刻骨的一切，一幕幕，不断地在梦境中重演。

　　 只此一回，这一世，已经不知道等待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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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剩下的苹果核被郁茜茜一个抛物线扔到垃圾桶里，郁茜茜接过郁瑜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巴，“就是这样。其实我觉得我这一回吧，虽然受了点伤，但也不是毫无收获。我认清了一个渣男的真实面孔，你想想，我要是真的嫁给了他，婚后才发现这些东西，那得有多糟糕？”

　　 郁瑜笑着点点头，经过这件事，郁茜茜算是真的长大了。

　　 “而且吧，我爸这次也变了很多，以前从来不会征求我和我妈的意见，这几天，竟然会关心人了。”

　　 郁茜茜哼哼两句，“我觉得我爸也变了很多。可能经过这件事情，他也想开了嘛。毕竟康湛那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他有什么理由拒绝。他现在看人的方式也变了。所以说，我这次，也算是真正地因祸得福了。”接着又冲郁瑜眨眨眼，“你和姐夫还得好好感谢我。”

　　 郁茜茜伸了个懒腰，郁瑜笑着替她掖了掖被子，“行，感谢你，我的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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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还是顾司格？”

　　 江婉清瘫坐在地上，手蹭到了散落在地面上的碎玻璃，痛的不行。

　　 在她面前，康湛环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得看着她，和上次在琴房时不一样。彼时他只是对待她这个人淡漠，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排斥，可是这会儿却像是看着什么肮脏的东西，站在她面前，眼神一片冰冷。

　　 男人身旁，宁姬问上蹿下跳，“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当初我就和郁瑜说，不该收留你，果不其然，你这女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宁姬问对于不喜欢的人，才不会管你是男是女，要不要给你留面子，说出来的话像是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往她欣赏戳，听起来刺耳的很。

　　 十多分钟以前，江婉清带着准备好的蛊虫来到康湛的房间，原本要按照计划对康湛下手，却在看见康湛喝了她早就加了东西的水之后晕倒在桌子上的时候产生了动摇。

　　 即便是按照计划给康湛下了金王蛊，也并不会改变康湛对于郁瑜的感情。不仅仅如此，金王蛊的威力，江婉清也是从母亲江意意的笔记里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在来到康湛房间之后，动手前一秒，江婉清，还是放弃了。

　　 说是前一秒，也不尽然，江婉清那个准备好的蛊虫就是最好的例子。金王蛊这个东西无解，可是爱情蛊这个东西，江婉清，是能够控制的。诚如当年的于泽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她不想伤害别人，可是她也不想看到郁瑜好过。看着他们每天在一起卿卿我我，她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她失去了一切之后，她还可以活得这样肆意。

　　 这一次，江婉清几乎没有任何动摇，快步上前就要放出蛊虫，可是却没想到就要在触碰到男人的一刹那，原本应该沉睡不醒的男人却像是后背长了眼睛，猛然起身退到一旁。

　　 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桌子上摇晃的水杯“啪啦”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康湛拧住江婉清的手腕，用力就是一转，猩红色的蠕动的蛊虫很快掉到她的皮肤上，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

　　 江婉清只觉得身体里有一种过电的感觉，接着是一阵头晕目眩，下蛊反噬，这种东西，最是忌讳。

　　 江婉清原本身体已经好转的差不多，可这回儿却像是一刹那之间被打回原形，喉间竟然溢出些许腥味。

　　 她还来不及反应，对方手中用力，反转的手腕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她忍不住涌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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