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明白。”梁铮作揖。
姜堰自袖中拿出银票递给梁铮。
“这是五千两银子,于抄家所得银两而言简直九牛一毛,你收下用来置办彩礼等结婚所用。”
“大人,这万万不可!”
梁铮连忙推脱。
“有何不可?梁先生日后要为大夏在江浙一带谋出千倍、万倍税银,方可报恩。”
梁铮只好收下。
姜堰又拿出一张银票。
“大人,已够多了......”
“听本将军说完!这张银票有十万两,淮南遭倭寇洗劫,财物皆损,你交给李春宇,命其用来恢复民生。”
“草民代淮南百姓谢过大人与殿下!”
“别急着谢,李春宇一干人等定然阳奉阴违,因此你要看好,不许他们中饱私囊。”
姜堰顿了顿,“当然,殿下非那等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只要做的不是太过分便可。”
“是!”
“还有,待成亲之后,你须利用李春宇女婿这一关系,拉拢、分化淮南文官!”
“请大人与殿下放心,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交代完事情,姜堰当即上路,行至金华一带歇脚时,两名飞鱼卫觐见,带了一名衣衫褴褛之人。
“大人,此人鬼鬼祟祟,应是奸细,请您定夺。”
姜堰仔细看去。
这人皮肤黢黑,身材瘦弱,面色苍白,不时咳嗽,竟像极了坏血症状。
“你是哪里人氏?”
“回这位大人话,小人正是这金华本地人,世代务农,想是您手下抓错了,望您明察。”
姜堰哭笑不得。
也是这人太笨,为了隐藏身份,竟自称金华本地人。
金华距海尚且有段距离,如何能患上这海盗独有的坏血病?
姜堰若所料不错,想来是有海盗盯上自己了。
“这位小哥勿怪,我这手下人时常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令你受惊了。”
言罢,姜堰竟吩咐飞鱼卫将其放了。
待其人走后,依婷不解道:“大人,此人鬼鬼祟祟,必然有鬼,为何要放?”
“若不放,如何能引蛇出洞?”
若是一般小海贼,定然盯不上姜堰。
想来来人应是汪彤手下。
然而饶是汪彤乃大海贼,又如何得知姜堰行踪?
况且身为海贼,其与姜堰并无交际,更无杀姜堰理由。
若是姜堰死在其手上,定然引起朝廷重视,汪彤定然得不偿失。
因此汪彤背后定然有人!
而且其必是与姜堰有直接利益冲突。
非得姜堰身死,方才能令其达到目的。
江东文官集团已然覆灭,淮南俯首,八闽内斗,怕是只有扬州颖王有如此魄力了。
“速命梁铮派遣十名飞鱼卫监视颖王府,并自治河银子中抽出些来交予陈玉山,命其于淮南沿海秘密打造战船,训练水兵。”
“是!”
姜堰本想找个切口,不想汪彤竟自己送上门来。
既然如此,只好加快进程。
扬州,颖王府。
连日来不见汪彤消息,姜越心急如焚,来见姜晗。
“父王,姜堰一向阴狠毒辣,汪彤不会败在他手上了吧?”
姜晗摇头。
“怕是这汪彤想法独特,害怕与刘静一般兔死狗烹,因此迟迟不愿动手罢了。”
“不愿动?”
姜越忙道:“父王,若真是如此,不如孩儿前往,督战汪彤!”
姜晗点头道:“如此也好,你切记,汪彤此人吃软不吃硬,遇事不可摆世子架子,一定告知于他,本王绝非那等短视之人,留他还有大用,绝不卖他!”
“孩儿遵命!”
姜越上路,向东来至海边,乘船赶到夷洲。
夷洲岛上尸骨便地,还有金银珠宝散落沙滩,放眼望去,尽是简易房屋,鳞次栉比。
这一干人等常年海上漂泊,唯一落脚处便是夷洲,因此竟已在这里建了家园。
姜越见状,不禁喜上眉梢。
大夏人最忌家园被毁,若是姜堰真就攻至此处,他们定然浴血奋战!
正想着,忽有一名女子大叫着逃来,那女子衣衫褴褛,花容憔悴,一脸惊恐模样。
在其身后,是几个面色苍白的高瘦汉子,边追边笑。
姜越伸出左脚,当即将女子扳倒,那几人赶上,将女子按住,笑道:“小娘子,上了这岛,你还想走不成?”
那女子登时满脸绝望,祈求道:“求诸位老爷发发善心,小女子是良家女子,不要祸害奴家啊!”
“祸害?爷爷们这是助你入极乐世界呢!”
言罢,竟不顾旁边还站着姜越,当即动手动脚。
姜越忙道:“几位,打搅你们办事了!吾乃颖王世子,专来求见汪统领,烦请诸位通禀一声。”
众人一听是颖王世子,连忙生疏行礼,并派人禀报汪彤。
汪彤知道,如今不见也得见,便命人将姜越引来。
越往前走,场景越是令人触目惊心。
路上满是死人,横七竖八倒在路上,依稀可见上头蠕动蛆虫,尸腐味道十分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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