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术师因为有特异能力，难以管理。为了维护秩序，海崇要收集所有用户的阵术视频作威慑，并不会滥用——反正赵婉廷是这么说的。”

　　 又是‘明主下面是小人’的故事？

　　 乔槿提起小板凳：“下午再听听她怎么说吧。”

　　 下午。

　　 “我先为之前可能出现的矛盾给大家道个歉。”赵婉廷在讲台前深鞠躬。

　　 “然后再为办事处对大家的隐瞒道个歉。”她又鞠躬。

　　 教室底下稀稀拉拉坐着十几号人，没几个正眼看台前的。

　　 看来大家只在乎被临时占用的午休时间。

　　 教室另一个旮旯是盛凯利，他自顾自看着书，似乎毫不在意海家的事。

　　 比起昨晚回忆杀里的盛凯利，现在他只是一副肾上腺素与多巴胺分泌不足的样，而不是一脸阴沉仿佛随时要自裁。

　　 也是，都过了这么久了，肯定得有点转变，不然他能活到乔槿进学院？

　　 “你跟收集视频的是一路的？”底下有人向台上人提问，“能先把视频还回来再道歉吗？”

　　 “呃……”她抬手欲答。

　　 “咚咚咚。”门外一阵敲门声响起，不轻不重，恰好能传到教室旮旯乔槿耳朵里。

　　 门开，杨自照探身进来。

　　 他手握拳，虚挡着嘴咳嗽两声：“打扰一下，我叫个人。”

　　 他眼睛往乔槿这边瞥来。

　　 领会意思，乔槿主动起来离开教室。

　　 关上门，杨自照一语不发往出口走，双手在兜里翻着东西。

　　 乔槿跟他出去。说实话，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摸了一会儿，他拿出一张卡片：“传送点使用准许证。”

　　 “批准出校了？”乔槿双手接过准许证。

　　 “只准前往传送点，不许下山。”他来到楼外空地，边前往校门口边说明，“到了传送点，只准使用目标房间和特定阵术，目的地是星联盟总部。”

　　 这位安全负责人远远指向校门口，校大门随之慢慢向外敞开。

　　 这是一个多月来，第一次见杨自照发动阵术。

　　 也是第一次从正门以正常方式出校。

　　 他没有多言，一直把人送到山腰林木深处、传送站前。

　　 深棕树干与新绿阔叶间，红砖小屋显现出来，外貌略显简陋。

　　 乔槿拿起那张白卡——空白背面显出一行字——01-2。

　　 “01是门号。”杨自照打开小屋一层的门。

　　 “2是瞬移阵编号。”他指向屋子内部。

　　 顺着他手指，乔槿来到那个阵图前。

　　 屋中无灯，亮度全靠门外阳光与阵图微光撑起。

　　 回头看了眼——杨自照还在后面盯着。

　　 重新面向目标瞬移阵，乔槿抬起手。

　　 发动。

　　 眼前亮度骤增，短暂失重感后，光芒褪去。

　　 头上白炽灯不是很明亮，脚下小房间空空如也，环顾四周，只有一扇小木门在前方立着。

　　 又回到这里了。

　　 前迈两步，拧动门把手。

　　 “啊啊！抱歉来晚了！”门被猛地拽开，沈歌大脸出现在门后，“打游戏忘了时间了！没让你久等吧？”

　　 “没有。你是来接应的吗？”乔槿收回手。

　　 “对。”沈歌面带歉意让开门，“本来应该白勋或关颖来的，但他俩都忙得飞起；外务部基本都有任务在身，程姐也找人去了……反正就我能抽得出时间来了。”

　　 “那你们这还剩几人啊？取证还能正常进行吗？”乔槿跟着他往外走。

　　 “法务部大部分人都还在，肯定能。”沈歌在前面七拐八拐，“一会儿部长冯逻亲自跟你谈话。”

　　 程君辉不在，也不知道是好事坏事。

　　 对了，趁机打听打听陈悠仁。

　　 “外务部也跟着程君辉去了？”

　　 “没，程姐自己找什么新管理目击人去了。外务1组基本还在总部，2组驻留在塔尖社，都没跟着她。”

　　 记得陈悠仁说过他在2组来着。

　　 “2组是前两天刚去的？”

　　 “徐鑫早就去了，怕有他一人安全问题，前两天就让那个新人也过去了。”

　　 虽然不知沈歌说的靠不靠谱，但至少有陈悠仁的线索了。

　　 “2组一共就俩人？一定要让新人去？”

　　 “四舍五入一下是2.5个人，程姐算半个吧，不是外务部的人干着外务部的活。”

　　 这还能四舍五入？而且四舍五入之后怎么还有小数点？

　　 直到进了电梯，俩人都没再说话。

　　 电梯里也是安静得尴尬。

　　 这么好的套话机会岂能浪费？

　　 乔槿又以好奇语气问道：“青葱不是不支持用户互相联系吗？那些创始人怎么认识到一起的？”

　　 这是真好奇。

　　 “我还想问你呢。中涧几千万人口，目前已知青葱用户几百人，连点零头都没有。你们射线工作室一共就仨人，还仨都是阵术师，咋凑一块的啊？”

　　 “……真是个好问题。”

　　 斟酌一下，乔槿又换了个话题：“你最近见过姓‘海’的人吗？”

　　 “游戏NPC算吗？”

　　 “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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