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冰等人离开学院去寻找住处,蓝束衣也上了自家的马车,就剩下沙凤雪,以及抱着阿斗的关小鱼。
沙凤雪道:“我们也回去吧。”
关小鱼一怔,“回哪去?”
沙凤雪愣了愣,“沙府啊。”
关小鱼无语道:“伯母不是让我们今晚不要回去吗?”
沙凤雪也很无语:“不回去我们住哪……”
关小鱼道:“伯母说会安排……”
就在二人杵在学院门口,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的时候,沙家的马车出现在眼前,车夫是个微胖且憨厚的中年男人。
沙凤雪一怔,“安叔?”
马车上的中年车夫名叫祖安,是荷裳夫人的亲信,跟着荷裳夫人已经有十几年了,沙凤雪平时都叫他安叔。
“小姐,夫人说一切皆已安排妥当,让祖安现在带您和小姑爷前往住处。”
“小姑爷?”
沙凤雪和关小鱼同时张大了嘴。
关小鱼咳嗽了两声,尴尬道:“那个……这个称呼是不是过于激进了些……”
沙凤雪也是一头黑线,但也无力反驳,叹了一口气,“走吧,先过去看看住的地方。”
说着,沙凤雪便和关小鱼进了车厢,祖安驾着马车一路向北而去。
约莫十分钟后,马车停了下来。
“小姐,到了。”
关小鱼和沙凤雪下了马车,二人皆是一怔。
“母亲把房子选在江滩?”
沙凤雪有些震惊,因为这个结果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关小鱼望着眼前蔚蓝宽阔的河流,叹道:“这就是汉江么……”
这还是关小鱼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汉江,这条横跨五六百米的河流第一眼看去的时候,满眼都是蔚蓝。
关小鱼不知它从何处寻来,又将归向何方,但彼时的壮阔,却给他难忘的印象。
因一条河,修一座城,养一方人。
这是汉江带给关小鱼最理性的思考,他能读懂汉江千万年来背负的历史责任。
这片土地,因它而生……
“临时找个方便上学的住处而已,这样会不会不太合适?”沙凤雪微微皱眉,对荷裳夫人的做法有些无奈,“江滩这边的黑商很多,租户们大都把租金抬得很高。”
祖安说道:“夫人说了,这临江别苑的位置顺风顺水,兆头极好,只要小姐跟小姑爷住着习惯,这钱就花得值。”
沙凤雪无语,“竟然还专挑了最贵的临江别苑……这光租金一个月下来就得多少钱啊?”
闻言,祖安道:“不用租金,夫人已经将这院子买下来了。”
“什么?买下来了?”不仅是沙凤雪大惊,连关小鱼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沙凤雪抱怨道:“这院子也就上学住一下,年底毕业一走,就没人住了,干嘛要买下来?太破费了……”
沙家虽有钱,但沙凤雪从小自食其力,从不向家里伸手,除了进阶时候的银纹是家里找人帮忙定制的,其余一切用度都是沙凤雪靠自己努力得来的。
沙凤雪从不乱花钱,唯一奢侈破费的地方,就是这些年来,她换了不少猎魂装备,碎了很多件护具,当街斩鬼的时候砸过别人的摊子,在赌场追击目标的时候切碎过成堆的银票……
除了那些无可奈何的时机,沙凤雪算是比较节俭的那一类人了。
可此时荷裳夫人如此破费地给她和关小鱼买了这么大一间临江的院子,这让她很不理解,甚至抱怨荷裳夫人。
但祖安却道:“夫人说了,小姐喜欢清净,将来和小姑爷成亲以后,怕是也住不惯家里,所以这套院子,是夫人专门买下来给小姐和小姑爷以后准备着的。夫人挑遍了整个汉江,也就这间院子还算满意,离汉江学院也不远,所以当场就买了下来。”
沙凤雪心中一边抱怨着荷裳夫人,却也暗自感动着。
她从小就被家族寄予厚望,各方面要求极为严苛,荷裳夫人恰恰又是个强势的人,所以从小荷裳夫人对沙凤雪不仅没有什么溺爱,反而让她又敬又怕。
如今沙凤雪看着灰木折桥尽头那间仿若浮在江上的精致院落,心似乎被触痛了。
没错,她已经长大了,身心皆变得足够强大,所以荷裳夫人也不用再打磨她了,可以开始爱她了……
江风伴着冬日的霞光从江对岸吹来,拂动沙凤雪的长发,沙凤雪笑着抹去眼角的泪水,喃喃自语。
“这些年,辛苦了。”
……
良久之后,祖安将一串钥匙交给沙凤雪,而后道:“小姐,这是临江别苑的钥匙,天色不早了,祖安该回去复命了。明早七点半,祖安再来接小姐和小姑爷前往学院,没特殊情况,以后都是这个时间。”
沙凤雪接了钥匙,点头应允。
祖安驾着马车走了,沙凤雪便将那串钥匙分出一把来,给了关小鱼,“以后我们就要在这里长住了。”
关小鱼接了钥匙,轻“嗯”了一声,还有些恍惚,感觉有点不真实。
沙凤雪转身望着关小鱼的眼睛道:“但有些事我必须跟你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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