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师太心中充满了气恼。
要知晓,若非端木紫麟瞧中的王珠,这摄政王妃也是翻不起这样子的风浪。
原本清云郡一派祥和,次序井然,上下和谐,百姓安居乐业。
如今摄政王插手,还不是将此地顿时闹得天翻地覆。
这老子所言,治大国如烹小鲜,要顺其自然。
如今这些清云郡的百姓,甚至那东海百姓,都不知道王珠的狠辣,却被王珠那虚伪的一面所蒙蔽了。这可是,令人心疼啊。
玉秀师太认定,唯独自己的聪慧,方才能瞧出王珠的虚伪。
寻常的人,必定是被王珠伪善名声所欺骗。
说来这摄政王妃倒是个厉害之极的人物,原本名声都是给毁掉了,却不知怎么,如今却也是好起来。
她在中辰明都,斗倒了太后李如拂,阻止李如拂为恶,这桩事情被引为美谈。甚至王珠从前种种妖孽的名声,都是没什么人相信了。
玉秀师太却不以为然,这都是权力斗争罢了。王珠只不过是想要斗倒太后李如拂,又怎么会是当真为百姓着想呢。
再者,王珠还做出了那等恶毒的事情——
玉秀师太顿时不觉沉溺思绪之中。
“师太,师太!”朱若白微微动容,又唤了玉秀师太几声。
玉秀师太却也顿时回过神来。
朱若白不觉拢眉,流转了几许惊讶之色:“清隐庵在民间影响力巨大,而师太,更是个智慧颇深的人。既然是如此,又为什么连连失态了?”
她微微有些忧愁。
难道玉秀师太也是怕了惧了?
玉秀师太叹了口气,顿时说道:“却并非如此,只因为,贫尼有些私事不能释怀,却与这大局无关。”
朱若白顿时心领神会,这刘家的事情,她也是知晓一些。
甚至于,玉秀师太不可能不知晓。
据说如今刘家多了一个小妾,却并非寻常的小妾,那面相生得跟观音一样,可谓是宝相庄严,令人不觉见之而亲近。
甚至于,她有一手绝妙的手艺,做的刺绣可谓是妙绝。
那观音刺绣,更是栩栩如生。
刘家上下,都是称之为观音娘子。
况且这位观音娘子还年轻、貌美。
刘家的老爷,可是对之动心,放在了心尖尖,爱惜得不得了。
这可并不是寻常的宠,还是动了真心的宠。
朱若白不觉想,玉秀师太虽然是出家人,可是还是当真脱不开这凡尘俗事啊。
她看着玉秀师太眼角有些松弛的皱纹,又不觉想,玉秀师太到底年纪大了,纵然是风韵犹存,却已经是失去了过去的吸引力了。
玉秀师太心尖流转了几许烦躁。
从前自己只要站在刘家那个男人面前,用那饱含悲悯的眸子看着刘渝,那么刘渝就会怔怔发呆,甚至将自己说的一言一语,都是当成了天书圣旨。
可是如今,自己这样的魔力,却似乎是一下子消失了。
她如此的瞧着刘渝,刘渝却会躲开眼睛,含糊其辞,恣意应付。甚至,那个妾叫着为老爷准备了莲子汤,刘渝居然是为了这个理由逃之夭夭。
玉秀师太不觉微微有些恍惚,她好奇自己为何如此失落。
不是从来没有将这个男人当做人生之中的重要?
当初刘渝虽然是崇拜她、仰慕她,对她言听计从,当做圣女,当做神明。
可对于玉秀师太而言,刘渝只是个无能、乏味的男人。
自己纵然为刘渝生下了一儿半女,却仍然是坚决的离开了刘渝,去寻觅自己的未来。
然而如今,不过是自己不在意的男人,寻觅了美妾而已,为何自己居然是如此心神不宁。
耳边,却听着朱若白淡淡的说道:“师太,不必因为这些红尘俗事,扰乱了自己的心神。这男人,不就是如此。也许正因为你的离开,他方才珍惜你这么多年。就算你留在了刘家,一旦年老色衰,也会有美妾代替你的位置。而且,说必定这美妾还早些进门。如今,你至少还拥有别的,不会因为男人的移情,就一无所有,尊严尽失。”
朱若白容色冷漠而幽远。
不错,男人是靠不住的,女人要将东西拢在手中,方才是最真实的东西。
所以,她需要财帛,喜欢钱,要很多很多的钱。
玉秀师太回过神来,却也是轻轻的点点头:“让蒙夫人见笑了,是我一时俗心未断。实则刘渝有无美妾,原本应该不必上心。”
朱若白轻叹:“也许,不仅仅是美妾,还有刘家的立场。五大世家同气连枝,可刘家在清云郡的利益不多,故而不乐意得罪摄政王。”
玉秀师太点点头:“可如今,不单单是刘家,又有几个人敢明着对付摄政王呢?”
朱若白俏生生的脸蛋微微一僵:“朱家私下议论过几次了,父亲和堂叔们都是达成意见,别人可以退,可朱家却不能退。否则元气大伤,说不定就会要退出世家之列啊。”
玉秀师太叹了口气。
虽然她口口声声是为了百姓,可是又何尝不知晓其中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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