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睡着了，他再次来到了那个狭小封闭的空间。

　　 壁画上古老的祭祀活动还在进行着。

　　 现在的进程，比他三年前苏醒的时候，又推进了一些。

　　 也就是说。

　　 在陈凡第一次来这里，激活了祭祀之后，不管他人在不在，这场宏大的祭祀，都在照常有序的演变。

　　 陈凡观察着壁画。

　　 看样子现在已经进行到了中后期。

　　 无尽生灵漫长岁月的跪拜祷告，终于在这一刻有了一些外在的体现。

　　 现在每个生灵身上，都飘出了金灿灿的光点。

　　 在最上方，有神、魔和佛陀的那面壁画上，最中心的位置，现在是一片空白。

　　 金色的光点正从四面八方朝这里汇聚。

　　 这场景，有点类似于刚鬣妖王的信仰之力。

　　 不过比信仰之力更加神异璀璨。

　　 有种至高无上的味道。

　　 光点聚少成多。

　　 形成了一颗金色的大日，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那光芒太耀眼了。

　　 就连陈凡都不得不用手遮挡一下。

　　 而就在金色大日形成的一刹那。

　　 陈凡眼前浮现出了一个虚拟面板。

　　 这是系统的面板，陈凡熟悉的很。

　　 不过不同以往，现在面板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金色的感叹号。

　　 下面还有一行注释：

　　 检测到更高的规则意志，系统正在升级中......

　　 “更高的规则意志？！”

　　 陈凡惊异。

　　 他对系统已经很了解了。

　　 所谓的系统，其实就是一丝宇宙意志。

　　 虽然他的系统有些特殊，先后经历过加持，但归根结底，还是宇宙意志。

　　 现在提到更高的规则意志......

　　 更高！！！

　　 宇宙海之上，就是三千大世界了吧！

　　 自己这是要飞升？

　　 果然。

　　 这时候陈凡也有了一些明悟。

　　 虽然他是在现实世界里睡去，才来到了这里。

　　 但这里，并不见得是梦。

　　 陈凡振奋的想着。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现在这些是飞升。

　　 那自己飞升的方式，也太......太另类了吧。

　　 没有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就一直睡睡睡。

　　 搞得好吓人。

　　 他还一度认为自己这一世走到尽头了。

　　 时间在持续。

　　 陈凡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先别太激动。

　　 不到最后时刻，是不是飞升还不好说。

　　 他感受着大日。

　　 金色的光点还在汇聚。

　　 大日愈发璀璨耀眼。

　　 再说外界。

　　 之前陈凡睡着后，是慢慢的虚化，最后变成稀薄的光影。

　　 这次不一样。

　　 他刚睡着，身体就炸成了光点。

　　 光点飘飘洒洒。

　　 那一刻，钟晴心如刀绞。

　　 她想挽留。

　　 不过手根本接触不到那些光点。

　　 光点是虚幻的。

　　 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钟晴泣不成声。

　　 她再也感受不到爱人的气息了。

　　 这一刻，她永失至爱......

　　 时间在持续。

　　 钟晴就像是失了魂一样，她还一直保持着，拥抱爱人的姿势。

　　 陈凡在狭小空间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他一直关注着金色大日。

　　 现在更大，更璀璨，更刺眼了。

　　 狭小空间，以前是泛着朦胧的光芒。

　　 现在是亮如白昼。

　　 陈凡现在彻底睁不开眼了。

　　 只能靠神念感应。

　　 他眼前的虚拟面板上，还是闪烁着金色的感叹号。

　　 就这样，陈凡在等。

　　 等最后。

　　 等水落石出。

　　 是飞升？还是大梦一场。

　　 如果是梦。

　　 他将一直睡下去。

　　 再也醒不来了。

　　 这点他早有感知。

　　 时间在持续。

　　 陈凡感受不到时间，不过在外界，已经过了一年又一年。

　　 万丈堂。

　　 都那么长时间了，钟晴还是拥抱爱人的姿势。

　　 她没在流泪。

　　 因为她已经把眼泪哭干了。

　　 没有人能理解钟晴的悲伤。

　　 她就那样怔怔的抱着。

　　 好像爱人一直还在。

　　 他没离开。

　　 他只是睡着了。

　　 钟晴能接受陈凡飞升，但接受不了离世。

　　 他经历了那么多磨难。

　　 他也一直那么努力。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

　　 她一直深陷在无尽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正所谓相思成疾。

　　 这一年又一年的，现在她有时候会精神恍惚。

　　 谭洁来了。

　　 她太知道钟晴对陈凡的感情了。

　　 她想安慰钟晴。

　　 但在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她只能哀叹一声。

　　 时间如白驹过隙。

　　 一转眼，就是十年。

　　 然后二十年。

　　 三十年。

　　 这些年钟晴非但没走出来，情况还更严重了。

　　 她越来越恍惚了。

　　 要么恍惚失神，要么是清醒后的悲伤。

　　 渐渐的。

　　 她竟然在两者之间，达成了一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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